不断变化的未来：沙特阿拉伯女性的经济地位

沙特阿拉伯吉达 31 一月 2018

在愿景 2030 概述的许多远大理想之中[1]，沙特阿拉伯在未来十年乃至更长时间的经济发展蓝图，就是决定加强女性对社会和经济的贡献：

“我们的经济将为每个人提供机会，无论男女老少，因此，都能发挥自己的最佳能力…

沙特女性也是了不起的财富。我们超过 50% 的大学毕业生是女性，我们将继续发培养她们的才能，投资于她们的工作能力，让她们拥有更加美好的未来，为我们的社会和经济发展做出贡献。”

沙特阿拉伯“愿景 2030”

在历史上女性极少抛头露面的国家，首次发布愿景 2030 之时，这些鼓舞人心的愿望几乎不受瞩目。但这种情况正在迅速改变。

2017 年 9 月，政府宣布从 2018 年 7 月起，首次允许女性在沙特阿拉伯驾车[2]。一个月后，又宣布允许女性在利雅得、吉达和达曼的三个主要国家体育场观看现场比赛[3]。

虽然表面上都是相对较小的变化，但这两项决定成为沙特阿拉伯女性潜力得到认可的显著迹象，表明该国致力于落实加强女性的经济参与和贡献的承诺，而不仅仅是热情激昂的言辞。

沙特阿拉伯正在重塑经济，摆脱对传统碳氢化合物行业的依赖，使得女性在社会中发挥更加自由独立的作用，成为“必有回报的经济投入”[4]。

持续发展的过程

近期有关允许女性驾车和进入三个主要国家体育场的公告反映了过去几年来，女性在 MENAT 地区的社会角色和贡献正发生转变。传统的社会界线正在改变，因为人们相信一个更加包容的态度有利于经济整体发展。

例如，女孩和男孩在接受教育和医疗方面的差距几乎荡然无存。根据世界银行的报告，该地区几乎所有女孩都已上学，并且上大学的女性人数高于男性。过去 20 年，MENA 地区的产妇死亡率下降了 60%，这是全球最大降幅[5]。

2015 年，沙特阿拉伯的女性首次投票并参与市政选举，[6]2017 年 12 月宣布，电影院将在超过 35 年后再次获准开放。[7]

此外，2017 年 9 月，沙特阿拉伯国庆日活动还包括女性参加的一系列活动，包括音乐会、激光表演和戏剧[8]，主办方是负责促进娱乐发展（如愿景 2030 所述）的沙特阿拉伯公共娱乐部（General Entertainment Authority）。作为政府随后发布声明的预兆，首次[9]允许女性进入法赫德国王国际体育场观看庆祝活动。Mohamed bin Salman 王储说：

“作为 20 国集团的活跃成员，我们是全球最强大的经济体之一。怀揣远大理想，我们期待沙特在各个方面成为楷模，依靠我们年轻男女发挥的作用，努力实现王国愿景 2030 的目标。”

在以保守价值观著称的社会，这是对职场女性的态度发生转变的新证据。沙特阿拉伯仍在实行男性监护体系，女性必须得到许可才能与异性一同旅行或交谈。然而，被问及在男女混合的环境中工作的舒适程度时，73% 的职场女性表示“非常舒适”或“在某种程度上感到舒适”。只有 9% 的人表示“在某种程度上感到不舒适”或“完全不舒适”。[10]

就业机会

直到最近，针对女性在文化和社会生活中发挥的作用所取得的进展，以及卫生和教育等领域所取得的进步，并没有体现在她们为国家发展做出的经济贡献上。

正如世界银行的一份报告所述：

“尽管多数 MENA 地区国家在消除教育和卫生领域的性别差距方面取得令人钦佩的进展，但是，这些面向人类发展的投资还未见成效，女性参与经济和政治生活的比例与之并不相当。” [11]

目前也在发生变化，但是，越来越多的沙特女性进入职场。尽管公共部门仍然是最大的女性雇主，但根据劳工和社会发展部在 2017 年 3 月发布的数据，2012-2016 年间，私营部门女性的数量增加了 130%，从 2012 年的 21.5 万增加到 2016 年的 49.6 万[12]。

在沙特私营部门的劳工总数中，女性目前占 30%，而 2011 年这一比例仅为 12%。

根据公共组织社会保险部（General Organization Social Insurance）发布的数据，仅在 2017 年前 7 个月，就有超过 50 万沙特女性进入公共和私营部门的劳动力市场。2017 年 11 月，一项专门为工作女性打造的全新交通项目 Wusool，前三周就有超过 3,100 名在私营部门工作的沙特女性登记。

私营部门的大部分女性工作分布在零售业、酒店业和建筑业。政府为了鼓励女性进入职场，推出就业本地化和女性化政策，其主要焦点在于零售业和酒店业。

根据劳工部（Ministry of Labor）的统计数据，零售业工作女性的人数出现大幅增长，从 2010 年的 1 万人增加到 2014 年的 12.2 万人，增长了 12 倍。这得益于劳工部在 2011 年做出的一项决定，即专营化妆品和女性服装的商店，以及百货商店的女性部门，应全部雇佣沙特阿拉伯的女性销售人员。[13]

沙特阿拉伯的首批女律师也在 2013 年底获得了她们的执业证书。[14]

推动经济增长

通过为女性提供更多自由和更多经济机会，沙特阿拉伯正主动采取战略行动，力求实现愿景 2030 提出的两个主要目标：首先，到 2030 年将该国的失业率从 11.6% 降到 7%；其次，到 2030 年将职场的女性比例增至 30%[15]，劳工和社会发展部提出的中期目标是到 2020 年达到 28%。[16]

目前沙特女性的就业比例约为 15%，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MENA 地区 15 个国家中有 13 个国家的女性就业比例全球垫底[17]。相比全球数据（2016 年）39.39% 的劳动力比例[18]。在几个高 GDP 地区，这个数字甚至更高：法国 (47.2%)、德国 (46.2%)、日本 (42.7%)、韩国 (41.4%) 和挪威 (47.0%)。

麦肯锡全球研究所（McKinsey Global Institute）发现，增加 MENA 地区职场女性的比例拥有巨大的商业利益。麦肯锡估计如果到 2025 年，该地区每个国家都要赶上沙特的发展势头，在劳动力市场快速提高女性比例，那么每年将为 MENA 经济体增加 6,000 亿美元[19]。

这些数据表明，女性劳动力拥有未开发的巨大经济潜力。现在，通过微小但重大的政策变化，政府下定决心释放潜力。

预计允许女性驾车将对沙特阿拉伯经济产生重大影响。事实上，估计到 2030 年经济影响的价值将达到 900 亿美元[20] – 在此之前，GDP 每年有可能增长 0.4%-0.9%。

通过减少女性对司机（往往是外籍劳工）的依赖，也会有“更多钱留在国内经济中循环”。[21]目前估计有 80 万男性是沙特阿拉伯女性的司机——五分之一的家庭为此雇佣司机[22]——每年总开支为 51 亿美元[23]。这样可为每个家庭每月节省 400 美元开支，从而大幅增加消费能力[24]。

汽车业必将受益

发放女性驾照必将对汽车行业产生直接影响。根据 Ipsos 在 2017 年 12 月发布的一项调查，多数女性 (70%) 表示她们很可能会在解除禁令后开车^。

多数人还表示可能会购买一辆新车，拥有司机的半数家庭将会解雇司机并使用自己的汽车。^[25]

在沙特阿拉伯的道路上，预计司机数量将增加一倍，整个汽车行业的供应链将从配件、维修、洗车设施和保险的增加需求中获利[26]。未来 10 年，作为法令的直接结果，预计汽车数量将会增长 20%[27] – 显而易见，保险公司和制造商成为赢家。

主要汽车制造商对法令的反应既迅速又明显。福特和大众迅速发布广告向女性表示祝贺，[28]针对女性的营销活动和两大车系的数量很有可能在沙特阿拉伯出现增长。

然而，这项法令也会对一些企业产生不利影响。例如，Uber 发现超过 80% 的沙特阿拉伯乘客是女性[29]。2018 年夏季，需求下降将符合预期。Careem 司机也很有可能受到不利影响。沙特阿拉伯还有超过 10 万辆“官方”出租车[30]，越来越多女性获得个人驾照之后，乘车需求也会随之而降。

间接优势

就宏观经济而言，沙特阿拉伯的职场女性人数将大幅增加，这对整个国家而言将是一个重大成功。除了产生巨大的直接经济影响，还会以多种方式改变沙特阿拉伯妇女、家庭和儿童的生活 – 从心理健康和满意度，到缓解大规模贫困，提高沙特阿拉伯未来几代人的教育前景。

根据 YouGov 对中东职场女性的调查[31]，保留和维持就业的三大动机是：

“经济独立；
能够为家庭提供经济支持，以及；
拓宽我的生活视野。”

允许女性驾车的法令有助于促进实现这三种愿望，且不应低估现实影响。

根据世界银行的报告，“女性就业可显著提高家庭收入 25%，帮助许多家庭脱离贫困”[32]。进而确保下一代的主要优势。

国际战略研究所（International Institute for Strategic Studies）地缘经济和战略主任 Alia Moubayed 强调，女性倾向于为子女教育投入大部分收入。她相信，沙特阿拉伯劳动力的女性比例越高，女孩的入学率就会越高。她表示，这是“有助于减少贫困和提高生活水平的关键因素”[33]。

为沙特阿拉伯更加美好的未来而奋斗…

Community Jameel 的 Bab Rizq Jameel 女性就业计划去年为沙特阿拉伯 26,634 名女性创造和找到工作。 2016 年的数据包括 BRJ 女性就业计划自 2007 年以来创造的工作总数，达到 121,529（在 96 个城市和乡村实施的项目和计划。

安利捷一直赞赏沙特阿拉伯女性的才能、技能和努力。几十年来，安利捷不懈努力提升沙特阿拉伯和更广泛 MENAT 地区所有公民的环境和福祉。

2015 年，Bab Rizq Jameel – Community Jameel 为沙特阿拉伯青年提供教育、培训和就业机会的基石计划 – 在吉达举办的一次活动中推出 Bab Rizq Jameel 女性招聘公司。仅在今年上半年，Bab Rizq Jameel 为女性创造 18,015 个就业机会[34]。Bab Rizq Jameel 女性招聘公司总经理 Rola Basamad 强调该团体“性别平等的核心理念，以及女性在建设高效社会和繁荣经济中发挥的关键作用”，并且概述了公司的远大目标“为沙特阿拉伯女性提供掌握技能的平台，巩固女性在当地就业市场的地位。”[35]

到 2016 年，Bab Rizq Jameel 与近 1,400 家私营企业合作，为沙特阿拉伯女性创造了超过 10 万个就业机会[36]。“我们致力于……投资培养新锐人才，并向沙特阿拉伯女性灌输自豪感，”Basamad 说。

安利捷企业的其他组织也投入大量时间、精力和资源，帮助政府实现女性为经济做出贡献的远大目标。

为了支持沙特阿拉伯女性进入就业市场，2006 年创建了工艺美术 Nafisa Shams Academy（以 Abdul Latif Jameel 已故的妻子命名）。自成立以来，该学院为超过 7,000 名女性提供了培训。

. . . 放眼全球

此焦点并不局限于沙特阿拉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MIT）的贾米尔脱贫行动研究室（J-PAL）继续评估一些潜在的国家、地区和全球脱贫政策的科学证据。使女性能够做出更大的经济贡献，这在脱贫的潜在解决方案中发挥关键作用。

“如果作为一个社会，我们能够从政治上赋予女性权力，帮助女性成为领导、有见识的选民和积极的公民，我们就能让女性掌控自己的经济生活。这有助于确保女性的经济贡献可以从国家增长中获利并有所体现，”[37]J-PAL 的研究人员 Rohini Pande 在 2017 年 3 月举办的国际妇女节活动中表示。Opening Doors 2017 年春季刊也对此进行介绍，获取更多详情，请阅读此处。

J-PAL 的研究人员 Erica Field 补充说：“过去 10 年，针对女性对经济和社会赋权的影响，以及有关女性的社会政策和计划产生的差别效应，研究人员已经提供了大量证据。为了设计出能提升男女福祉的发展项目，了解并量化这些影响至关重要。”

迄今为止，J-PAL 研究人员在 39 个国家/地区开展超过 140 次评估，专注于政策和项目对妇女和女童的影响。其中包括努力预防青少年婚姻和怀孕；促进获得优质教育、好工作和领导机会；加强女性在家庭和社区的决策权；等

通过 J-PAL 等全球重要研究项目的支持，携手努力赋予女性经济权力，帮助女性获得就业机会，安利捷将继续推动打造沙特阿拉伯所有公民都能发挥潜力的环境，有助于创造更大的利益，帮助确保沙特落实愿景 2030 雄心勃勃的改革和意义深远的远大目标。

[1] Vision 2030, Kingdom of Saudi Arabia, April 2017

[2] Saudi Arabia driving ban on women to be lifted, BBC News, 27 September 2017

[3] Saudi Arabia to allow women into sports stadiums, BBC News, 29 October 2017

[4] Women Can Drive Now in Saudi Arabia. Here’s What They Still Can’t Do. Fortune, 28 September 2017

[5] Opening Doors: Gender Equality and Development in the Middle East and North Africa, The World Bank, 2013

[6] Saudi Arabia to allow women into sports stadiums as reform push intensifies, The Guardian, 30 October 2017

[7] Saudi Arabia allows cinemas for first time in over 35 years, Center for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Ministry of Culture and Information, Saudi Arabia, 11 December 2017

[8] Saudi Arabia Marks 87^th National Day With Series of Concerts, Plays and Entertainment Events, Business Wire, 24 September 2017

[9] Saudi Arabia Marks 87^th National Day With Series of Concerts, Plays and Entertainment Events, Business Wire, 24 September 2017

[10] The Bayt.com Status of Working Women in the Middle East Survey, Bayt and YouGov, November 2014

[11] Opening Doors: Gender Equality and Development in the Middle East and North Africa, The World Bank, 2013

[12] 130% spike in Saudi women joining workforce; 11.1 million expats in private sector, Gulf News, 4 July 2017

[13] Saudi Arabia Beyond Oil: The investment and productivity transformation, McKinsey Global Institute, December 2015

[14] Keys to The Kingdom: The slow rise of Saudi women, BBC, 9 April 2015

[15] Vision 2030, Kingdom of Saudi Arabia, April 2017

[16] 130% spike in Saudi women joining workforce; 11.1 million expats in private sector, Gulf News, 4 July 2017

[17] Despite high education levels, Arab women still don’t have jobs, The World Bank, 3 September 2016

[18] Labor force, female (% of total labor force), The World Bank, accessed November 2017

[19] How advancing women’s equality can add $12 trillion to global growth, McKinsey Global Institute, September 2015